放学回家的路上要经过一座山,每到春季,这座山里会藏着很多的美味,“茶苞”也便是这众多美味中的一种。
第一次遇见茶苞是在清明后的周末。爷爷说:“今天我们上山去找野味。春天里,茶树会结出茶苞。记得七十年代我们读初中时,漫山遍野的茶树结满了茶苞,一个个挂在枝头像小灯笼。茶苞就是到家前的晚餐,十多个小伙伴丢下书包,一个个小猴子似的爬上茶树,选又大又白的茶苞采摘。每棵树上茶苞的味道不尽相同,调皮的小伙伴总是先尝味道,边摘边吃,选取甜味好些的采摘,直到塞满书包后才肯下树。”听爷爷讲他儿时摘茶苞的故事时,只见爷爷时不时模着嘴,用舌头舔舔嘴唇,然后咽下什么的神情,我和弟弟听着入了迷,仿佛明白爷爷对儿时采摘茶苞的记忆犹新呀。
说话间我与弟弟和爷爷转了几个山头,不时仰头张望着哪棵茶树会有茶苞出现,走在前面的爷爷忽然停下脚步,“孩儿们,快过来!”我和弟弟拨开山路旁小草小枝,紧追几步站在爷爷旁边问:“茶苞在哪儿?”“那棵树上好像有几个。”爷爷指着坡下几米远的一颗饭碗粗的茶树说,“我下去看看,把它摘下来你俩在这等着”,“爷爷,上树要慢点抓紧呀,别摔着”。
只见爷爷走到那颗树下,手脚并用,攀爬到树上一个枝丫上骑座着,让我用砍刀帮忙砍一根带钩的长树枝递给他,利用这个工具把挂在树枝头的茶苞勾住拉近摘下,“爷爷,爷爷,那边还有一个!”弟弟高兴地叫了起来,我说,“爷爷知道呢”。爷爷手抓树干,脚蹬树丫巴身子探出,伸长钩子勾住有茶苞的树枝小心翼翼往近拉,我也踮着脚尖呼唤着“爷爷慢点呀”。就在茶苞越拉越近之时,“好哇,勾掉啦”,爷爷一声叹息,弟弟说:“我来找找看”,树下有一些杂草小树,也难不住弟弟的好奇,茶苞是白色,有小皮球那么大比较好找,“在这儿我找到了。”拿着茶苞低头钻向我这边的弟弟,手里拿着茶苞凑到我的面前说,“姐我捡到茶苞啦”。“拿来我看看。”我说。弟弟好不情愿地把茶苞递给了我。这时爷爷摘完下树,衣兜里揣着一包茶苞。
真的像个小灯笼,边缘卷成可爱的弧度,像是被阳光吻过的云朵,摸起来滑溜溜的,带着植物特有的清凉。粉白的表面上还有未褪干净的皮屑,按压会内凹。掰开后中间空心,有白色丝状纤维从果柄连接到肚脐眼,撕下一块放入口中,细嚼清脆,白色部位有甜味。脆生生的果肉在舌尖绽开,是带着草木气息的清甜,比蜜水淡些,却比山泉多了份温柔的果香。
我和弟弟赶紧拿上一个品尝,发现也不是很好吃,还有一点苦涩的味道。顿时,初来时的那份喜悦劲也没有了。爷爷却乐此不疲地带着我们继续寻找,稍后,我们又找到了一些叶片状的茶苞,爷爷说那叫“叶叶儿茶苞”。这种茶苞的味道比先前的那种好吃。
今天的采摘茶苞之行,爷爷似乎比我们更开心。这些藏在山野里的美味,从来都不只是舌尖的甘甜,更是时光馈赠的礼物,让每一次想起,都带着淡淡的、令人心安的甜。
(作者 三官寺土家族乡中学小记者 杜若菲 指导教师 任超超)
来源:湖南教育新闻网
作者:杜若菲
编辑:曹鑫宇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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